单尉薇和高希仪不约而同“哇”了一声。“没想到终于有人能入得了祁大小姐的眼。”单尉薇夸张地惊呼。
“那你拿下他的了吗?”高希仪问道。
祁嘉钰扒拉了两下餐盘的饭,动作有些烦躁,甩出两个字:“迟早。”
“那我们可就拭目以待了。”单尉薇故意挑挑眉,从她餐盘里夹走一块排骨,“你要跳舞,要保持身材,这罪恶的热量就让我替你承担了。到时候一舞倾城,还迷不死江余?”
“去你的。”祁嘉钰有些娇嗔地打了她一下。
说实话,连棠溪也没见过她这副面若桃花的模样。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,这件事的结局好像早被剧透了,连棠溪只是屏着呼吸在角落等它真的发生。然后怎么样呢?然后继续麻痹情绪。或许某天夜里睡不着会哭,但是,也就那样了。
她越来越痴迷数学,不仅是数学,还有其他学科。在学习的世界里,她才会有一种对人生的掌控感,内心无比的踏实感。只是最近被祁嘉钰拉住练舞。从下午放学到第二节晚自习的两个小时里,她们都在排练。
第一周还在不停改动作,祁嘉钰总是有很多想法和编舞老师讨论。高希仪虽然不满她当领舞,但要真论天赋和努力,她远远赶不上祁嘉钰。所以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,不懂舞蹈的人也能感受到祁嘉钰的动作更柔美灵动。至于连棠溪,她一直是认真地敷衍,排练时专心排练,排练结束后绝不会想多花一秒练功。但因为她身形优美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却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清冷倔强。
这天大概是太累了,本来定的是祁嘉钰一人甩水袖,她们在旁边拿扇子伴舞,结果现在改成都舞水袖。连棠溪是最反感这个的,今天初排下来简直是群魔乱舞,甩了两个小时水袖,她觉得魂儿都被甩出去了。手臂的酸痛蔓延到肩颈,又顺着脖子硬控整个大脑。回到教室她昏沉沉的,本来想伏在在桌子上闭目养神,结果两眼一黑就睡了过去。
上课铃响的时候,程朗桥看着一动不动的连棠溪,她的脸埋在手臂里,看不到,他轻轻地叫了声她的名字,那边没有回应,应该是睡沉了。这节课是数学课,因为总有问数学题的同学,秦老师怕吵到其他同学自习,干脆就在隔壁办公室恭候同学们的大驾。有时候问题的队伍会排出办公室门口,秦老师就规定最多来三个,后面的在教室做着作业等。
暂时没人管连棠溪,程朗桥想了想,拿出校服轻轻盖在她身上,又看了她一会儿,确认这样睡不会着凉,才转头写自己的作业。
周围的人都在埋头苦算数学题,没人注意他俩,高希仪也趴在桌上小憩,只有祁嘉钰靠在椅背上一动不想动。她又困又累,但肩膀和脚踝的酸痛刺激着她睡不着。她想马上贴个膏药,但怕江余闻不惯,她自己都闻不惯。好巧不巧,刚才那一幕被她看到了。
祁嘉钰戳了戳旁边的江余,示意他一起看。
不过程朗桥都转回去了,江余还盯着那个方向看,祁嘉钰又用手肘碰了碰他,“你看哪儿呢?”
江余回过神来,问她:“你们练舞很累吧。”
“是啊。不过连棠溪也还好,她的动作没我多。”
“哦。”江余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书。
祁嘉钰还等着他继续说点关心的话,没想到他又这样。
从军训那次江余背她,她就觉得这是个踏实可靠的人,和程朗桥身上飘忽不定,处处留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。可是相处到现在,她发现江余何止是不解风情,简直是未开化的顽石一块。只有问他题的时候,他多说两句,或者她把小时候、初中的八卦糗事拿出来聊一聊,他偶尔会笑一笑。
不过越是这样,祁嘉钰越不死心。
“上次和你说的事,你考虑好了吗?”祁嘉钰凑过去问他。
江余微微侧过头,回了一句:“可以。”
“那来我家还是去你家?”
“去你家吧。”江余说完又回到书本上,祁嘉钰却还保持了那个姿势几秒,才慢慢往后靠。要说为什么不死心,江余的帅就是她心动的原罪。他的神韵确实很像少年盖聂,就是那种冷冷的满不在乎,任何难题都能被他轻松化解,但又不会像程朗桥那样故意撩人。总是若即若离地牵扯着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