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唤作红柳女人撞开那些男人,搀起不省人事的若绝。
“师父来,跟奴家进屋。你们啊,还不走,等着排队看若绝师父破身是不是?!”
“走走,马上走!红柳姑娘好好伺候若绝师父!!”
院子里的哄笑散开,若清被丢在地下又连忙爬起来拦住她。
“你放开我师兄,臭女人!!放开我师兄!!”
红柳啐了一句,“哪来的毛孩子!”
她搀着若绝进屋,背后隐隐又是好一阵□□声。掩了门,若绝脸色已是十分难看,脸色涨到发紫,全身滚热发烫。她连忙解开僧袍,端来凉透的茶水往上面浇。
“放开他,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?!”
红柳一回头,一把匕首便架在了脖子上。可那人大抵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,比她还害怕手不住的颤抖。
“是.....是秦公公,有人说若绝师父是假和尚,要试他是否有佛法护身。他让几个酒色之徒带着若绝师父去绘春楼了,若绝师父当着众人的吃了合欢散。他一直忍着,到现下都未破功。我只是想帮他,姑娘。”
一念不信,动了动刀恐吓她。
“你为什么要帮他,你和刚才那些人不是一伙的?”
红柳急道:“姑娘信我,当年我走投无路卖身葬父,是若绝师父给了我银子让回家。虽说最后造化弄人,我还是沦落风尘。可若绝师父的恩情我记得,我不会恩将仇报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是.....是我误会姑娘了。”
一念放下刀去看床的人,担忧的问道:“那现在怎么办,他会不会死?”
红柳:“死不会,会要半条命。只是若绝师父是出家人,这档子事重要。姑娘看着他,别让他控制不了的时候做傻事就行。我不能在此待太久,我走了姑娘。”
她说完突然抄起一旁的花瓶往自己头上砸,顶着满头的鲜血,哭天喊地的跑出去。
“红柳姑娘你,红柳姑娘!!”
一念急忙去追,却也不敢出追门,看见她被藏在院外的人搀走了。屋里若清趴在床上,抱着若绝嚎啕大哭以为他要死了。若绝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些神智,却将床边那小萝卜头赶了出去。
“师兄没事,若清听话出去。”
身体里气血翻涌上来,浑身燥热,身下胀痛难耐。等他能睁开眼一看,若清的小身影是不见了,罗汉床边倒又多了一道纤丽的身影,担忧的上下打量他。
“师.....师父您怎么样了?”
三天了,这是她第一次同自己说话,看来是不恼了。
若绝撑起身子,靠在罗汉床上。望着一念,粉嫩的唇瓣微启,像是初开的花蕊,里面包裹着馥郁的香气,只在她吐息之间就飘到了鼻间。
背后的伤口仿佛又肿胀了起来,慢慢撕裂开,有些疼。那双唇柔软的包裹住它,温柔的吮吸,像是触电一般,叫他思绪都乱了。只能抓住一旁的僧被盖住身子,问道:
“少夫人想做什么,您又想救贫僧了?”
一念愣一下,不知道应该怎么救他,或是说他愿意自己怎么帮他?
“少夫人很聪明,但有时似乎又有些傻。您怎么想到要帮贫僧吸毒的,您不知道毒吸到嘴巴里,自己也会中毒的吗?您若不小心咽了下去,只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您。”
他好像在嘲笑她,一念不知道怎么又突然提起这事了,原本因秦泰命根子的事,这事就该不着声色的揭过去了。
如今这样一说,倒真的显得她当真蠢得要紧,不由辩解道:
“那时您昏迷不醒,我以为您中的是剧毒,救人心切,所以才.....而且我也没中毒,就是晕了会儿。我没那么傻,我看书中都是那么写的。”
若绝被她娇憨逗得一笑,身子不自觉轻松了许多,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像也被赶走了。只是容不得片刻松懈,它们犹如妖魔鬼怪般卷土重来。
他想和她说说话,转移注意力,好奇的问道:
“少夫人看的什么书,教您那么救人?”
一念脑袋里闪过好几个名字,只是挑挑拣拣好像都不大适合,咕哝道:“就是书上写的,很多书上都是这样写的.....”
“喔.....”她什么都没说,他就好像明白了一样,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“那少夫人知道贫僧今晚中的是什么,书本中可是写了怎么解?”
“......”
一念咳了一声,“送您回来的红柳姑娘说是绘春楼里的春药,让我看着您,别让您做傻事。”
“嗯,少夫人知道就好。贫僧是个和尚,佛门戒律森严,没有什么比得贫僧的修行重要。所以请少夫人离贫僧远点,纵使是贫僧有什么性命之忧也不要靠进来。也不要学着书本里的东西想要救贫僧,坏了贫僧的修行就是您的罪过。”
一念闻言,简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,愤愤的离开罗汉床,拖着蒲团坐好远的位置。
“师父的修行重要,我是女子,贞节当然也重要。我可没想过那样救您,您不要多心。”
像是恼了一样,她的声音气鼓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