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果真用那把刀争到了想要的东西,谭家的财产一念并不像要。她只是要为云山昭雪,而除了恶人谭家也该交到合适的人手中,她如是想。
只是天如此黑,寒风彻骨,三奶奶怎么在库房,那是她能去的地方吗?
一念提着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三奶奶的在库房里?”
他没再开口,抱着剑不远不近的跟着。走进月门下时,忽然吹来一阵冷风把灯笼里的灯火吹灭。院子里漆黑一片,没有灯也没有人,阴森森的。
一念意识到不对劲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引我来此!”
佟星侧耳一动,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禁闭的门窗里悉悉索索传来细微的响动,像是野猫在里面打架,又像女人在低声喘息。
一念隐隐约约也听到了,蹑手蹑脚的往门口摸去,趴在门缝上听的便更真切了。
“可是舒服了?”
屋内灰暗不明,只见山水屏风上山峦叠嶂像是活了一样,升起的旖旎烟雾,粘腻的水声。有兽的低吟,在老太太那张紫檀木福禄拔步床上撕咬。床脚吱吱的响,像是有老鼠玩闹一样。
那女人的声音她是认得的,只是不敢认,也没想到门根本没锁,用力整个人就载了进去。
“门怎么开了,你刚才没关门呐?”
“着急忘了,被吹开了。”
床上的女人娇嗔起来,男人翻身下床光着身子,赤条条的出来关门。
一念正感觉大祸临头没处躲的时候,忽然一道黑影压过来,身子一轻倾刻间就上了房梁。
屋子里的男女抱在一起,在屋子里走了起来。走走停停,最后绕回床头那扇落的西洋琉璃镜前。
男人勾起女人下巴,从镜子里看她,笑道:“荣儿,再怀一个孩子好不好?”
女人哼笑,往后贴紧他,“怀了算谁的?那老头可是一点东西都没了,怀了可不好弄。上次那个要不是敬院的那个女人,我到后面还不知道怎么办呢?”
“怕什么,那女人回来给谭云山报仇了。三个月内谭松必死,谭家必然是要交给你的。至于你房里那老东西,叫他死在绘春楼里好了。”
“此事还不着急,苏一念真的杀了谭松夫妇,谭家交到我手中,我们往后不是还有大把的日子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依你.......”
男人抓住三奶奶的下巴,狠狠的去吃她的嘴,津液啧啧响做一片。梁上一念正巧便将地下的光景瞧得清清楚楚,手上搂着毛茸茸的脖子,上面还透着凉意。
她红脸瞧了半响才迟钝的反应过来,咕哝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四处乱瞟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。
若.....若绝?
佟星呢?
她低头四处寻找,没想到捞自己上梁的人竟是龙泉寺的和尚。她知晓他的功夫很厉害,可竟在佟星的眼皮底下?
他人呢?被打死了?
一念惊愕之余,眼睛转着转着又无可避免的落到地下的男女身上。为了那个孩子,他们真的如同要折磨死彼此一样。
她见过春宫图,甚至成婚前谭家专门派了人去教她。可是她没看见过如此活色春香艳丽场景,萦绕在琉璃镜前的那股热气像是突然扑到她的脸上将她灼伤。浑身也如被抽去了力气一样,坐在梁上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栽下去。。
竭力抑制住了滚烫的呼吸,胸口里的心脏又止不住剧烈跳动起来,像是要憋坏一样。实在是忍得疼了,她只能悄悄得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可好像被身边的人察觉了,他突然伸手遮住她眼睛,却不管她是不是要掉下梁去了。
“怕就不要看.....”
一念才不怕什么活春宫,就是怕一不留神栽下梁去,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。但很快就被他察觉,发出低笑。
“少夫人怕高?”
才没有!!
她面上挂不住愤愤磨牙,一怒之下恨不得一口把眼睛上的爪子咬烂,可也只是怒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