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分开洗,沈鲤在浴房里墨迹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,陈意之已早洗完了,换了月白色中衣,披着长袍倚在床头。沈鲤走到床边,紧张的绞着手指,眼睛骨碌碌的转,像费劲心里在琢磨什么天大要紧的事。
“怎么了,还是怕?”
沈鲤顺势点头,“嗯。”
陈意之拉抓她的手用力一拽,人就跌进他的怀里,“那再喝点酒,我让他们送进来。”
沈鲤双眼倏地放出光芒,“真的?”
陈意之:“嗯,喝点,给你壮壮胆。”
沈鲤:“好。”
简直是天赐良机,她喜得小心眼都快藏不住了。窝在陈意之怀里等酒,外间响起了婢女得敲门声,迫不及待地就冲了出去,殷勤地将酒接过来。趁着这小小地空挡,飞快地将袖子地里秘药搅进酒壶里。
回到床边,她便先给陈意之倒了一杯,喂到他的嘴边,“陈公子也壮壮胆。”
他只是看着她,眸间对她充满了好奇,上下来回打量。沈鲤被看的心里发毛,为了打消他的疑虑,仰头一口饮尽。
陈意之失笑,一把拉了她坐到怀里,哑声道:“喂我。”
沈鲤赶紧够酒壶,重新倒了一杯,“陈公子请......”
陈意之还是不动,灼灼目光扫得她全身都着了火,面颊直发热。
这酒还挺烈的,比刚才酒桌上的还厉害。沈鲤暗暗感慨,怕夜长梦多,一口含了酒杯里的酒。挺身凑到陈意之唇边。
他揽着她的腰肢,张开嘴将温热的酒水接了过去。沈鲤一喜,等着他咽下。哪知酒又渡了回来,他也并不是想要回喂给她。只是将酒水渡在俩人唇齿间逗弄,温热的酒水顺着嘴角溢出,淌下脖子沾湿胸前的衣衫,粘腻的贴在肌肤上。
滚热的双唇放开沈鲤微肿的嘴,寻着酒香卷积这脖颈肌肤上的酒渍,停在两只雪兔前,恶趣味的咬了它一口。喘着重息抬头贴近沈鲤耳边,哑声道:
“有没有人同姑娘说过,姑娘生得很漂亮。姑娘这样的尤物,竟到了二十三岁还是处子之身,可是暴殄天物。不过二十三有二十三的风韵,让我看二十三岁的姑娘可是熟烂透了。”
而沈鲤此时脑袋已愈发的发昏,天旋地转,全然听不到陈意之的话。努力的想要睁开眼,赶走脑袋里的酒虫,也只是徒劳无功。挣扎了不过一响,感觉胸前疼了一下,便不省人事了。
陈意之见状,以为她不过是太害怕,又耍起把戏装醉。毫不客气地揪起她的脑袋,“江姑娘......江姑娘,真的醉了?你刚才不是挺能喝的吗?”
沈鲤已不是醉酒,而是中了锦衣卫的秘药昏死过去了。陈意之唤了半响没动静,无奈只能放过她,拉了被子与她盖好。
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,来不及等他应答,来人直接破门而入。冲进来几个侍卫打扮的打手,急道:
“少主,锦衣卫来了,请少主速速随属下离开!”
“锦衣卫,锦衣卫怎么来了?快,赶紧离开。”陈意之始料未及,可也来不及多想,连忙打开暗格取出一只沉香木盒,匆匆离去。
只是刚走几步又觉于心不忍,转身欲回去把沈鲤带上。几个打手侧身拦住去路,示意他看向江边的乌蓬窗。
“少主,带着江姑娘目标太大了。恐被锦衣卫察觉,请主子三思。江姑娘是轻烟楼的人,只要轻烟楼在,他日回来少主还能找到她的。”
“可.....”陈意之心有不舍,她还是个良家姑娘,不想她沦落风尘,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不想食言于她,几番思量之下,吩咐身边的黑衣打手道:“周作,你去给江姑娘写个纸条,告诉她我会回来找她的,叫她等我。”
周作应了声是,快步回到房中写了张纸条,细心的塞进了沈鲤手中,叫她醒来第一眼就能发现。随后几人悄悄下到舱底,穿上早就准备好的水靠,神不知鬼不觉潜走。
此时岸边乌蓬船的锦衣卫还在等沈鲤的信号。最终是画舫上的角灯,灯芯燃尽熄灭,半个多时辰无人更换。
岸边上的萧棠意识到不对劲,命船靠近湖心。近了才发现画舫上早已经人去楼空,锦衣卫只在三楼的卧室里找到了沈鲤,翻遍卧室也没找到他们想要找到的东西。
飞鸢前去查看沈鲤的情况,一身酒味,昏迷不醒,无性命之忧。他尴尬的走到萧棠身旁,低声道:
“回大人,沈姑娘她自己中了绮罗散了。如此看来我们应是亥时暴露的,那时沈姑娘突然冲出船舱,神色匆忙。属下以为她是拿到东西暴露身份了,遂自作主张上前接应,所以被.....陈意之的人察觉了。”
萧棠:“她醒了,叫她来见本官。至于昨夜的事,先不要与她说。”
没想到擅自行动,暴露了锦衣卫的行踪,放跑陈意之。他这时脸色竟还算和善,只是摆了摆手。
但心底还是有些后悔了,怎么都做了锦衣卫竟还妇人之人。早该下死令下去,不见昭君灯,擅自行动者格杀勿论了。还有他不明白,都已经给沈鲤解药了,她怎么还能蠢到把自己给药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