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闲杂人等一清空,剩下的侍卫也都退了院子外。陈意之走到萧棠面前,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,冷言问道:
“沈兄看着也是饱读诗书之人,沈姑娘是你的亲妹妹,你竟对她生出如此龌龊的心思来!”
萧棠悠闲的理了理长袖,皮笑肉不笑,道:
“是兄妹,可不是亲兄妹,不在伦常之内,为何不能对沈姑娘生出爱慕之心。何况她同样欢喜于我,两情相悦,有何不可?”
陈意之:“你们不是亲兄妹?你到底是什么人,接近沈家有什么目的?沈姑娘怎么会心悦于你?”
萧棠:“这是我同鲤鲤的事,与兄台何干,倒是兄台来沈家什么目的?”
陈意之:“这也是本公子同沈姑娘的事,与你有何干系。”
他也不上当,坐回堂屋里。
萧棠:“不管兄台来沈家什么目的,今日你送我二人进城看病,我感激于你。我与鲤鲤两情相悦,私定终生,等我伤好之后就会向沈家提亲。”
陈意之跟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,哈哈大笑,“沈姑娘和你私定终生?公子怕是昏了头了,她答应要嫁人的是我。不瞒你说,我今日前来就是来提亲的,明日聘礼就会送到沈家来。”
萧棠:“提亲,陈公子来提什么亲。鲤鲤根本不喜欢你,她怎么会答应嫁给你?你喜欢她,可她不是物品能够强买强卖。公子这样冲到沈家来,同山匪有什么区别?”
陈意之:“我不想同公子说这些废话,沈姑娘我一定会娶她的,我现在就回去准备聘礼。”
说完他当真带着人进城去了。
晚上因为家里危险因素太多了,沈鲤索性让顾三金、沈默避出,上于阳家借宿去了。所以回来时,只有她一人,家里也只剩下了萧棠。沈鲤探寻的目光望了他一眼,那意思问他事情怎么样了,陈意之死心了没有。
萧棠摇了摇头,沈鲤推了他进屋才叹气道:“陈意之不仅没死心,反倒还急了,进城准备聘礼去了。”
沈鲤:“不会吧,他怎么做什么都急吼吼的。”
萧棠:“他约莫明早才会回来,先想想对策。”
沈鲤往地上的马扎一坐,撑着脑袋道:“大人,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杀了他。反正他是陈封的儿子,当为民除害了。”
萧棠不同意,“此事症结在你,还是要你来解。这样明天他回来,当同他说解释清楚,说你已有了心仪的人。然后话说的委婉一些,告诉他不能嫁给他,但还想和他做朋友。他这人确实有几分单纯,应该不会太难应对。”
沈鲤:“这样啊,行吧,我试试。”
俩人说话的这会儿空挡,萧棠灵敏的耳朵就听见了村口的马蹄声。沈家离村口进,没一会儿人就到了沈家门口。
“沈姑娘!”
陈意之声音响起,沈鲤正着急忙慌没处躲。萧棠看了眼门口,伸手拉她起来,“过来”
沈鲤:“大.....大人怎么了?”
萧棠几乎是命令道:“坐到我怀里来。”
“啊.....这.....”她急得跳脚,突然就变得胆小如鼠。
萧棠听着脚步声近了,料想陈意之定再要寻一通他的不是。遂一把扣住沈鲤的手腕,拽下她的身子坐进怀里。从轮椅里挺身坐直,一手拦着她的腰肢,一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,朝着那么红唇吻去。
“唔.......”
“别怕,陈意之在门口。”
萧棠抵着她唇,轻声安慰,用余光去看门口的人影。喊叫声骤然停止,跨进门口的脚步一下又退了出去,难以置信的看着屋里光景。
周遭一切死了一般的沉寂,连烛台上爆出的花火响动也震得人心一颤。时间仿佛都停止了,沈鲤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漫长。突然她听见萧棠得低吟声,还没来得及分辨说得什么话。温柔的唇瓣一下就包裹她双唇,蛮狠的撬开来毫无防备的唇齿。
她的耳边,再听就只有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。脑子里一片空白,被迫睁开的眼睛,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到,像是叫人按进了水缸一样。只耳边只有水声,眼前只有一层薄雾笼罩。很快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,快要被憋死了。
“鲤鲤,醒醒,陈意之走了。”
有人拍了拍沈鲤的肩膀,她撑起眼皮,缓了好久的神才看清楚萧棠的脸。
“他看似受伤了,你我的事,他会相信的。你明早同他说清楚,他就会死了这心。”
沈鲤像是搁浅的鱼一样,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,双眼慢慢的聚神。萧棠见她这模样,忍俊不禁,伸手抹了抹沈鲤唇边豁口,疼得她一激灵,瞬间清醒。
“怎么了,看你平日逗本官,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,只这一下就受不了了?第一次被男人那么亲?”
萧棠揶揄道,扶着沈鲤站起来,后者双腿一软往地下栽去,哀怨的翻了白眼瞪他。
“亲过,可没被亲得那么狠。作戏而已,您怎么跟要吃了卑职一样。”
沈鲤摸摸又麻又肿的双唇,险些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,以为被萧棠吃掉了。
毕竟他真的跟着个妖怪一样,说是病可真的是什么,谁又知道呢。她隐隐觉得这个人也有些危险,也许不亚于陈意之,只是他们都是朝廷的人,一时间忘了罢。
沈鲤有点害怕,想起他变成老鼠的怪模样,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身子,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。
萧棠看见她的小动作了,别过脸去掩饰眼中贪婪和欲望,淡淡应道:
“嗯,本官不会吃掉你的。”
可脑中还是惦念她唇边的那抹晶莹的血珠,房间里弥漫出来的洛神花香气。其实他就想吃了她了,像是吃米糕一样,一口一口把沈鲤吃进肚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