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!你终于回来了。”裴如意隔着门,惊喜道,转瞬,有泫然欲泣道:“你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,我险些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杨飞沉推了推门,见门臼栓的死紧,又听裴如意哭哭啼啼的声音,不耐烦的皱眉,“先把门开了。”
“我……开不了。”裴如意为难的开口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有好多人过来追债,整日里砸门闯院,我实在害怕,就把门封了。”裴如意楚楚可怜的解释。
“你……”杨飞沉被她这愚蠢的做法气得说不出话来,“你关上门就好了,封住干嘛呢?若是有贼人进来,岂不是叫人瓮中捉鳖?”说到底,他现在回不去书院,也没有地方去,裴如意这里又进不去,越发让他恼火起来,一股脑的责备裴如意做事不动脑子。
裴如意“嗯嗯”的应着,不屑的撇了撇嘴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,要不表哥你把门砸了吧。”
“罢了罢了,生出的动静太大,我先走了,你照顾好自己。”杨飞沉压抑着怒火,甩下一句话。
“别走啊表哥,李庄他说的可是真的?我现在且不说出不出的去,让我出去,我都不敢了,全村子的人都在议论,这可怎么办啊表哥,你不会被砍头吧。”裴如意喋喋不休的说。
杨飞沉额角青筋直跳,心中暗骂“这个蠢妇。”他是在受不了裴如意这种无知了,尤其是听到“砍头”二字,越发心头一紧,只觉得头上凉风阵阵,实在晦气。
“这些不用你管,你安生的待着便是。”杨飞沉忍不可忍,拔腿就走,他怕自己再不走,忍不住把裴如意的门拆了。
裴如意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伸了个懒腰,悠哉悠哉的躺回了浓荫下的躺椅。
隔门对话的声音实在是大,别说周祁安,潘文忠都听得一清二楚,他砸砸嘴,作为混了多年的人精,自然把这几日沸沸扬扬的事情看的格外清楚,小声感叹了一句:“如意姑娘倒不似寻常村妇。”
周祁安抬眼,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,“怎么?”
潘文忠见他问,便正色几分,“下了如此狠手还能把自己摘干净,光是这个本事,就可见其谋略之深,是个有本事的姑娘。”
周祁安吹去茶沫,轻呷一口,狭长的眼眸微弯,不紧不慢道,“就是要这样的人,才能在那吃人的地方过得风生水起。”
潘文忠闻言,震惊道:“您的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