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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听你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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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然被这人喊的一愣,随即笑了:“神他妈鸟……滚!”

宋金鑫凑到司小年耳畔说:“说吧,怼谁,姐帮你。”

司小年拿筷子一点桌子另一端:“拿,红酒雪梨来。”

宋金鑫胳膊肘一碰牛格:“红酒雪梨。”

牛格今天誓死不沾酒,他可不想喝醉了抱着宋金鑫的大腿忆往昔,所以这顿饭他一直在伺候这姑娘吃吃喝喝,赶上布菜的老太监了。

一盘红酒雪梨“哐当”放到宋金鑫面前,宋金鑫又把盘子递给司小年。

司小年原本是想转个桌,捂脸来不及了,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人笑呵呵的瞅着他:“少吃点,醉了。”

司小年:“……”

一个包厢二十几人,只有牛格明白齐然不是在找司小年茬……这只鸟的春天来了。

而其他人则认为,齐然和司小年杠的挺来劲,狠话,骚话句句都能脑补出来几万字刀光剑影、江湖恩怨情仇。

吃过饭,又有人张罗去唱歌,单身狗的热情源源不断。校篮的糙汉子加舞蹈社团的软妹子,简直是不要太配,于是牛格和宋金鑫带着二十几人呼啦啦去了KTV。

司小年要回店里卸货,没跟着,径直去了公交站。

酒喝的不多,红酒雪梨倒是吃了不少。不知道是不是让齐然说中了,往路边公交站走的时候,司小年真感觉有点醉了。脚软,脑袋晕乎乎的,四月初的小夜风一吹,更迷糊了。

司小年伸手刚撑住广告牌,身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:“醉了?”

齐然绕过司小年面对站牌看着,问:“几路车?”

司小年立刻醒酒了,他猜不准齐然跟着他干嘛,就跟荒野中遇见狼一样的警惕,他立刻清醒了。

“问你呢?醉的聋了?”

“滚!”司小年忍无可忍,骂了一句。

“哎呦!骂人,挺难得,再骂一句。”齐然笑呵呵站到司小年对面,看着人歪头笑,醉了的司小年有点萌,两家粉红,眼角眼尾均染上了淡红色,汗津津的脸……想咬一口。

司小年伸手要扒拉开人,因为他等的公交车来了。齐然以为他要动手,弹力球似的忽然蹦出去两步开外。

司小年是最后一个上车的,上车后催司机:“师傅,快关门!”

师傅正抽空喝两口茶水,根本不急,司小年刚在后排坐下,齐然的大屁股就出现在他视线里。

齐然拍拍自己肩头:“来,醉了哥的肩借你靠。”

司小年转头眯眼对齐然说:“离我远点。”

齐然果真离的远了一丢丢,还觍着脸问:“行了吗?我一半儿屁股在外边悬着。”

司小年往车窗上一靠:“铁丝环还我,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。”

齐然明知故问:“之前什么事儿?”

“用云南白药喷你,我道歉!实验室打了你,道歉!女生宿舍楼前打你,道歉!晚饭前打你,道歉!哦~还有公交车上推你下去,道歉!还有吗?是哪件事让你对我耿耿于怀,你说了,我就道歉,铁丝环还我,离我远点。”司小年话说的飞快,好像非常着急跟齐然撇清关系一样。

齐然原本还算愉悦的表情一点点散尽,最后平静的有些淡漠,仿佛他们坐在一起只是同坐一辆车的陌生人。

不想有交集,毫无瓜葛。

生性冷漠。

这是他这一刻给司小年的评价。

他所有的表现难道看起来只是无事生非的行为吗?弄不好在司小年眼里他还真是一个闲的没事儿就知道撩骚的人。

忽然有些迷茫。

几个小时前他还用了司小年的脸和遐想了司小年的身体,解决了一下。想想……太流氓了,招呼都没打一声。

现在可好,兜头一盆冰渣子。人家根本不想借你脸和身体YY。

司小年被公交车晃悠的醉意翻涌,头顶在玻璃上固定住脑袋,迷迷糊糊的听见身边有人起身,又有人落座。

听见报站司小年再起身,一旁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,而老太太身边站着齐然。

齐然正垂头盯着地面看,看上去有些沮丧。

司小年从老太太让出的缝隙里挤出来,站在过道上,这是今天他们俩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。两次都是站在同一个狭窄的过道上,面对面四目相对,然后他先移开目光,齐然继续看。

司小年不会任由这种尴尬的时间拉长,没停顿的往后车门移动,他动,身后的齐然也跟着挪动。

公交车停在市中心住宅区站点,晚上八点,临街商业正繁华热闹。

这站下车的人尤其的多,人一个一个从车上下来,像是怎么也断不了的线。

司小年抬头看见果蔬店里人正多,没从前门进去,抬脚往后门走。

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住,回头看见齐然两手插兜站在刚从车上下来的人流中,仿若机器人,望着他怔楞的有些木讷。

城市中心霓虹绚烂,印在人群中那张格外帅气的脸上,如果不是齐然眼睛里有光,他俨然成了市中心刚落成的一座俊美无俦的雕塑。完美的身材比例,手臂以及衣裤下显现的流线型肌肉轮廓,再加上那张不笑时偏冷硬的脸,青年人不太能驾驭的冷硬感,配上恰到好处的五官……

司小年这次看的久了一些。

司小年:“不用还了。”

齐然蹙眉:“你以为我弄丢了。”

两人隔的有点远,司小年隐约听见“丢了”两个字,心想果真丢了,没有突如其来的难过,心里忽然空落落的。

他低声嘟哝:“丢了。”

齐然走进也听见他说“丢了”这两个字,司小年的表情不太自然,好像不知道该给自己找一个什么表情。

齐然摸了摸裤兜:“真不要了?”

司小年眼神聚焦缓慢,抬头去看齐然的时候,齐然的手已经递到了他面前,“还你,不用道歉,我也不想要你的道歉……”我也不想离你远一点。

话落,齐然转身过马路,去对面坐公交车回学校。

司小年把铁丝环塞进包里,没再戴在手上,时隔一个月,失而复得,没有意想中的欣喜雀跃,也没有意想中的不堪重负。

哪里不一样了?

明哥在司小年压坏第二盒车厘子的时候,把人推到了加湿冷鲜柜前:“吸两口凉气,醒醒酒,你平时挺能喝呀,别跟着我捣乱了,你爸妈看见好几百的货压坏了,又有的吵了。”

明哥一转头差点撞上司小年爸爸司进,司进对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准女婿很是不喜欢,没多大出息不说,脾气也不够硬气。

“儿子,来,跟你商量点事儿。”司进拍拍司小年的肩,示意他去库房。

司小年不想谈,但看见司进一瘸一瘸的脚,还是跟了进去。

“这样,你帮爸个忙,五一和暑假去蔬菜种植基地看着点大棚……”司进还没说完,高冬梅进来了。

“我说了!说了让你别打他主意,他会干什么,除了学习,跳个什么舞,能干什么?!你让他去不等于瞎捣乱吗?!”高冬梅一开口就带着强劲的气势,大有不干翻这爷俩不罢休的劲头儿,这也是早些年市场上练摊留下的后遗症,两句话说不好就要吵,实在不行动手。

司进梗着脖子,瞪着眼:“他不去,你找谁?啊?!找谁能放心,自己家的活,雇个人往那一放,天高皇帝远,人睡到下午你也不知道,能给你看什么大棚,再说也就俩月的事儿,他多大了,多大了啊?!我跟他这么大,都跟人家市场上抢地界练摊了!”

高冬梅拍着一摞纸壳箱子:“你可别瞎扯了,你那叫练摊,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是个老混混,不知道搁哪儿收保护费呢!小年不行,我不同意,会干什么?去那儿抓瞎,菜认识几个,工人能支使得动吗?到那儿让人家笑话去!”

司小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,没到九点,还能听他俩再吵五分钟。

司进据理力争,就怕雇的人瞎了自己的工钱。

高冬梅抵死不应,就怕司小年去了丢人现眼。

司小年回了几条信息,抬头问:“有结果了吗?”

高冬梅正说一半儿,后半拒噎了回去,两个孩子哪个都跟她不亲,她也知道自己强势,可是这么多年强势惯了,已经改不了了。

司进还想拉帮结伙:“儿子,你就说你行不行。”

司小年的叛逆期估计晚了很多年,张口就否定自己:“我不行。”

司进和高冬梅都是一梗,高冬梅转身走了,“他不行,他会干什么”这是她说的次数最多的几句话。

司进一巴掌拍墙上:“你行!爸看好你,外人总归不比家里人,五一不是三天假么,先去熟悉熟悉,儿子不能反悔呀,我现在是个瘸子,以后这么厚的家底都是你和你姐的,你不上手,钱能滚到你被窝里吗……”

司小年又被司进这个老财迷灌了五分多钟的“赚钱那些事”,听的五迷三道。

五一放假那三天,舞蹈教室有课,看来要提前排了。

蔬菜养殖基地,他从来没去过,那边是高冬梅的老家,两位老人已经不在了,但是留了宅基地。他上一次去,搞不好还是小学。

只记得那边是个农场,环境很好,近海,有鱼塘,蔬菜基地是成山市的蔬菜种植实验基地,大片蔬菜大棚,水果大棚,夏天开棚的时候,空气里有果香味儿。

回去还是同一路公交车,司小年从车厢里往车后面走的时候,忽然看见齐然坐在最后一排,吓的他一激灵,再看一样,原来是一位胖大叔,两人完全不像。

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联想,司小年觉得非常可怕。

他已经没了醉意,望着窗外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慢慢趋于平静。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,耳边没了喋喋不休的争吵,没了潮涨潮退似的欢声笑语。

一辆辆车从眼前开过,便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,懒懒散散。

忽然人流涌动中静立的齐然浮现在脑海里,静如泥塑,眼里却有光,传达的东西隔着人流,时而被打断,时而连贯,时间不够长,他终究没读懂。

他们俩的对话,从来都夹枪带棍,火|药|味儿异常浓重,哪怕近两次稍微好了些,仍然不能称之为友好。

他还真就友好不了。

估计是遗传。

这么多次动手累计起来,说能友好就马上友好,也太敷衍。

但明显最近几次接触,齐然所表达的情绪跟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
哪里不一样?应该是火药味小了,多了些试探,又免不了嘴欠手欠瞎撩骚。

总之,还是精神病典型案例一样的存在。

每周六上午,司小年都会去舞蹈教室上课。

第一周下课后从俱乐部门口遇见了齐然,他坐公交车回学校,这人也坐车回学校。

不同于从前,这次齐然不搞事,也不说话,两人被挤的挨在一起,齐然也当不认识他。

之后三周,每次舞蹈课下课司小年都会在俱乐部门口遇见齐然。

其实只要这人不搞事,他跟谁待在一个空间里,都无所谓。

只是他坐公交车,齐然也会坐公交车,有两次公交车上人多的挤不上去,司小年扫了共享单车,齐然也选择骑车回去。

依旧不搞事,保持距离,时远时近,没有眼神肢体接触。

很好。

司小年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了。

这他妈是追小姑娘的路数吧?!

这个人终于不找茬不搞事了,原来是暗搓搓搞个大的!

是要搞对象吗?!!!

吓死司小年了!

串联了一下以前他觉得齐然“你有病吧”种种状况下发生的事,简直不能回想,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。

好像……真不是没可能。

自行车停在路边,司小年一脚瞪着马路牙子,身体和车子都向马路内侧倾斜着。

齐然走神儿走的不是时候,等发现司小年停在路边的时候,两人眼见要撞上了。

司小年赶紧用脚往前划拉了两步。

他停下后扭头问齐然: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?”

齐然撩眼皮看司小年,看完又垂下眼皮,这动作就跟“爷懒得瞅你”一个样,他声音不高的说:“别跟我说话,再憋两天,就满一个月了。”

司小年嘴角一抽:“……什么?!”憋两天满一个月是什么鬼?

齐然坐在车座上,两只脚踩在地上,推着车子慢慢往司小年身侧走。

经过司小年身边时,他颇有些委屈的说:“不懂算了。”

司小年:“……”

每周六跟蹭导航似的跟踪定位回学校,你还好意思委屈?!

他懂不了!受到惊吓的司小年,都不敢超齐然的车,他俩就这么一路比步行稍微快点的骑回了学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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