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楼鸢一愣,然后过了好一会才道,“呃,好像是五、五十三?”
陈叹点了点头。她转过头,把镜子放在桌子上。
她死死地盯着镜中的倒影,但这次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。陈叹放弃了,她觉得稍微有点冷,想要把围巾盖腿上……不对,她的围巾呢?
——我的围巾呢?
母亲送给她的那条红白格子围巾……陈叹一愣。自己不是平常都把它放在家里吗?为什么突然会觉得很奇怪?有种……它本应该一直在手边的感觉?
为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此离奇?
“算了……”陈叹嘀咕道,楼鸢疑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,但什么也没有说。
陈叹现在真的很不舒服,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。早上刚起来的时候还只是一点隐痛,现在却是无法忽略的剧痛。
她又挣扎着看了一眼镜面,还没看清楚里面有什么,就两眼一黑,倒在了下去,趴在桌上着呼呼地睡着了。
.
陈叹再次起来,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。
她因为疼痛皱了皱眉,因为刚睡醒面前很模糊,还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。
“楼鸢……几点了……”
“你睡了三节课,老师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没叫你起来,现在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。”楼鸢说。
“已经第五节课了?”陈叹突然一个激灵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反应这么过激。
又来了。
她抿了抿唇。这种怪异的感觉。
陈叹摇了摇头,没再理脑子里的声音。
等到放学铃响,陈叹迅速地拿起袋子就离开,健步如飞,被秋季的凉风吹着,她的头疼莫名地缓解了几分
——早点回去早点回去早点回去。
——别回去别回去别回去别回去。
两股声音在她脑子里交织。陈叹最终选择了正常的作息时间,她回到了小区。还没进门,就觉得气氛不对劲。
小区里聚集了好多辆警车,有许多远观的人群,他们在外围或好奇、或淡然、或渴望地看向警车包围的地方——
陈叹瞳孔一缩。
——那是陈叹住的那一栋。
陈叹突然有些不敢前进了,但是确认的欲望远远超过了恐惧感,她迈步走向前,一步一步朝着事故现场走去。
她的表情异常淡然,无悲无喜,宛如佛陀。
死者是头着地摔死的,虽然头部受到重创已经看不清面容,衣服被血染红看不出款式。
但是陈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,这是她的母亲。
是叶舒雨。
陈叹就这样看着母亲的尸体,一动不动。
“喂,小朋友你怎么走这么近,离远点……”一个警察推搡了陈叹一下。陈叹宛如磐石一般站在原地,警察一愣。
白小墨看见陈叹,飞奔过来,将警察隔开,赔笑道,“抱歉……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被吓到了……小孩子好奇心多一点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哦,”警察相信了白小墨,点点头,“要看护好小孩啊,快点带她出去,不要站在安全线内了。”
等警察走开,陈叹抬头看向白小墨——以一种冷漠的眼神。白小墨似是一愣,脸上笑容未变,他的声音里饱含关切,“小叹,我们先走吧,你是被吓到了吗?不用怕……”
陈叹冷冷道:
“不,我并不是被吓到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……我们走吧。白老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