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持挽留七个人吃了晚饭再走,但苏月娘怕太过叨扰住持,便婉拒了住持的邀请,并与他说好了二月份再来施斋面。
在一排和尚的相送下,两辆驴车逐渐走远了。
傍晚之前,一行人回到了凤池镇,正好入镇子数十米便是吴家,大家便先将驴车还上。
等目送红姑带着阿生离开,两对夫妻再陪着腿脚不便的阿平一起回到同一条街上的刘家。
让这么多人陪着一起回家,阿平还怪不好意思的。
……
刘昌才刚到家不久,得知自家儿子禁不住阿平的恳求,偷偷将阿平背了出去,刘昌便将儿子骂得狗血淋头。
五个人走到刘家外,隐隐听见刘昌的声音,不免有些过意不去。
但该见面还是得去见一面的,在许东山的带领下,一家子浩浩荡荡地走入了刘家的大门。
刘昌瞥见一群人进来,面上露出了些尴尬。
“你们别多想……我只是担心阿平这浑身是伤地出去会不舒服……不是不想让他跟你们接触!”刘昌为人敞亮,赶紧将话说清楚了,省得与苏月娘和许东山生了隔阂。
许东山微微点头,毕竟出事之后,虽说刘昌是有些许怨他们的,但他的气来得快也走得快,对他们夫妇俩还是和以前一般亲切温和。
“阿平今日很好,没有再受伤,您放心!”许东山抓着阿平的肩膀,将阿平拉到了刘昌跟前。
刘昌上下打量着外甥,见外甥还冲自己傻笑,他无奈极了,“你给月娘头家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吧!”
“今天他可给我们帮了不少忙!我们阿山都一直夸他能干还机灵!”苏月娘悄悄用手指捅了捅许东山的后背。
许东山紧接着道:“这孩子很好,要不是他今天我们几个可能都忙不过来!”
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轮流夸赞阿平,阿平听得不好意思,刘昌听得若有所思。
刘昌打断了两口子,“得了!你们两个不过就是想要喊阿平回去做事!别跟我这么拐弯抹角的!都是自家人,有话直说!”
苏月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她往前走了一步,和许东山并肩站在一块儿,郑重地对刘昌道:“还是刘叔懂我们!我和阿山都很喜欢阿平,阿平今天也和我们提过要在店里继续做事的想法,所以,您就……”
刘昌捋了捋胡须,看着阿平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,他笑了声,“不若叫阿山收阿平当徒弟好了!这孩子不会说话,也不好找事情做,若是他能有一门吃饭的手艺,往后就算不在你们那儿干了,也有别的出路……”
这话一出,阿平还有两口子都愣了一下,但苏月娘反应过来后,忙拍了拍许东山的胳膊,“你快答应呀!以后就又多一个人喊我娘了!”
虽然她和阿平就差了七岁,但师娘也是娘!
没差!
许东山听苏月娘的话,和刘昌点头应下了这件事情。
“刘叔就放心把阿平交给我吧,我一定会好好向他传授手艺的!”
阿平激动得转过身,朝着许东山和苏月娘不停地鞠躬。
刘昌瞅瞅外头的天色,天已经半黑了,“拜师学艺这样的大事马虎不得,等明儿阿平去干活了,你们师徒俩自己去补办拜师礼,现在时候不早了!你们就留在家里一起吃饭吧!”
就这样蹭饭,苏月娘也不好意思,但在她推脱之前,刘昌的妻子便抢先道:“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,我就往锅里多倒了米,你们可别拒绝啊!”
既然如此,那大家伙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
——
许东山活了二十六年,头一回收徒弟,心里难免紧张激动。
枕边人时不时翻身,害得苏月娘跟着没能睡好。
但她理解许东山的心情,便朝他摸了过去,往他身上一贴,“都收徒弟的人了,稳重点!你早点睡!”
对着体贴的妻子,许东山将心里话都说出来,“唉……收徒弟可是大事,更何况这是第一个徒弟……这和成亲一样……”
苏月娘睁开眼睛,瞪了许东山一眼,“成亲?收徒弟虽然重要,但能有成亲重要吗!徒弟千千万,可我只有一个!”
许东山听着苏月娘赌气的话语,失笑,“对,你最重要……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第二个你了……”
听到了情话,苏月娘这才满意地重新闭上眼睛,“好了,你睡吧,明天一早你还要喝你心爱的大徒弟的敬茶呢!”
天气太冷了,苏月娘搂着火炉似的许东山,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缩,许东山被八爪鱼似的苏月娘抱得浑身发热。
反正她醒都醒了,也不差再多醒一会儿了。
刚要进入梦乡的苏月娘忽然察觉一只手不断往自己小衣里头探,她皱着脸,隔着衣料去捉许东山的手,怎知道这人已然吃她豆腐吃熟练了,那手灵活得跟鱼一般,让苏月娘抓不到半点。
“你到底睡不睡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