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第七根石柱..."花想容声音发颤,"是给白姐姐准备的。"
天色渐暗,祭坛上的绿火把更显诡异。我们吃了些干粮,做最后准备。花想容把白秋练给的解药分给我们每人一粒:"以防万一中了醉仙散。"
柳青送她的木簪在暮色中泛着微光。花想容随手整理了下发髻,问我:"好看吗?"
"好看。"我老实回答。
她咧嘴一笑,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但我知道她只是在强装镇定。当柳青去附近侦查时,花想容突然低声问我:"小秃驴,你说...我们能成功吗?"
我从未听过她这样不确定的语气。"能的。"我笨拙地安慰,"师姐武功高强,柳姑娘轻功了得,我...我佛保佑。"
花想容轻笑一声,随即沉默。暮色中,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:"其实我挺怕的...不是怕死,是怕救不了白姐姐..."
她声音越来越小。我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拍拍她的肩膀。花想容突然转头看我:"小秃驴,如果这次我有什么不测..."
"不会的!"
"听我说完。"她难得严肃,"如果我真回不来了,你要照顾好白姐姐...还有柳妹妹...她们都是好人..."
我喉头发紧:"师姐..."
"哎呀,我就随口一说!"花想容又恢复了嬉皮笑脸,"你师姐我福大命大,阎王爷都不敢收!"
但我知道,她刚才那番话是认真的。这个看似轻浮的女人,其实比谁都清楚此行的危险。
柳青侦查回来,说邪教正在做最后的准备。子时一到,仪式就会开始。我们静候时机,气氛凝重。
月亮慢慢爬上中天,惨白如霜。花想容望着月亮,突然轻声吟道:"'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'...我娘给我起这名,是希望我永远明媚如花..."
我心头一颤。花想容很少提起自己的过去。
"师姐..."
"时间到了。"她站起身,红衣在月光下如血般鲜艳,"走吧。"
我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意识到,我对这个女人的感情,早已超越了同门之谊。但我永远不会说出口——因为我知道,有些人注定属于江湖,属于自由。就像飞鸟,可以欣赏,却不能囚禁。
柳青走到花想容身边,自然地帮她整理衣领。花想容冲她灿烂一笑,两人并肩走向祭坛。月光下,那支桃木簪在花想容发间微微闪光,像一颗沉默的真心。
我握紧齐眉棍跟上去,心中默念佛祖保佑。今夜,要么同生,要么共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