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川被逗笑,盘腿正经坐下,手托着下巴,凑到他跟前喜滋滋的乐道:
“她又不是我的小姑娘,我怎么知道她的嘴有多伤人。只是若绝,这次你回来,我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他猛地靠近来,鼻子都要杵到若绝的脸上去了,吓得他不由往后退。如此好像又正着了道,凌川意味深长的目光,倏地就落到了他的小腹之下。
“你....往哪儿看,贫僧哪....哪儿不一样了!”
“若绝,食髓知味,不知餍足,你想她了是不是?”
“没有,根本没有!!”
若绝一把推开凌川,盘腿坐正,慌乱整理自己袍子。
“别盖了,我都看见了。出家人不打诳语,为了那个女人,你这都打了多少诳语了。”
他嗅到了石楠花的味道,到来时已经是半夜了。寻常这个时候若绝已经休息了,可今夜他还在打坐,一副险些走火入魔的慌乱样子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我也是男人,知道此事有了第一次就难忍第二次,第三次.....乃至无数次。这是人之天性,你们出家之人禁欲,显然是违背天理,终会被反噬的。你啊,要是早些听我的话,不至于憋那么多年,如此难受了。还有你若是为了这事,和那女人置气可不占理啊!”
“你....”红尘俗世,若绝向来说不过这冤家,不得已败下阵,沮丧道:“是,贫僧想她了。”
这些天来,不仅是他的心想她,他的身子也想她。一闭上眼全是那夜河中的事,念清心咒也无法驱赶。叫他无法自拔的堕入了魔道,发现了比于经书更能控制他的心绪的东西。
“唉,你想她了就去看她嘛。她现在又不是有妇之夫,你也不是真的和尚。两情相悦,合乎情理,合乎道义,我不知道你一天在犹豫什么。”
“不.....凌川你错了,不是两情相悦。她的心里只有云山,接近贫僧也只是为了利用我给云山报仇。那夜晚上,即便发生那样的事,她哭着喊着还是云山的名字。”
“这有什么,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。心性不定,会爱上云山,也会爱上别人。”
若绝满心沮丧,凌川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。双臂撑住书案蹭的凑上前,笑眯眯又问道:
“怎么样,我就说你这身子早晚要被人拿下的吧?什么感觉,是不是飘飘欲仙,醉生梦死,恨不得死在那神仙洞府里?”
他撇过头,漠然道:
“不记得了,只记得很痛,她一直在哭。醒来后还想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一页,贫僧一怒之下就同她吵了一架。”
就这?这算什么事,凌川满不在乎,摆了摆手。
“都这样了,那你再给她一点时间嘛。她虽然是个小姑娘心性不定,可终究云山是她的丈夫,她的第一个男人,总会是难忘些的。”
“不是的,是我,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。”
“啊!那你敢和她置气,你不知道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,处子之身都是想留给自己深爱的男人。现在她满心满眼的都是云山,你干了这事还和她置气!你说你顺着她一句会死啊,你瞧你干这事。现在还放她一个人回临潼,是想等她吃亏,自己回来求你是不是!”
若绝果然被戳中心思,立刻就心虚的别过眼,佯装镇定的站起来,钻进内室去换袍子。凌川连忙跟着钻进去,跟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唠叨。
“若绝,不是你听我说,这小姑娘啊她.....”
“你进来干什么,出去!!”
“得,好心当成驴肝肺,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!我可不管你了!”
没一会儿他又甩着袍子,灰溜溜的钻出来,大剌剌的躺在蒲团上,四脚朝天像是翻身的大螃蟹。想了想,又不甘心道:
“若绝,我可告诉你。姑娘可经不起试探的,你小心她卷着包袱再嫁给别人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