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颂佳愣了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:“子……子铎,你不会以为是我……是我……”她几乎要哭出来:“我找/人/绑/架/你?”
“颂姨,渔光码头归你,上海子公司也归你,我妥协。但斯宸,必须平安回到我身边,我想要她全须全尾地回来,少一根头发都不行。”他没有接孟颂佳的话,只镇定自若地开着自己的“条件”,这一招以不变应万变已经完全打乱了对方阵脚。
孟颂佳语无伦次:“不是我……不是我啊!和我无关……这、这种犯法的事,我……我怎么会做呢?”她转头看着其他人:“各位叔伯,你们……你们不会都怀疑我吧?我、我怎么可能……”
秦家叔伯今天没有全部到场,但在场人数也不少,且个个都是股东,在集团里很有话语权,几人对视一眼,有一人站出来说:“大嫂,子铎年轻,但处事老辣,秦家在他手里一定会更上一层楼,你……你就不要操心啦!”
这话几乎等于定了孟颂佳的罪。
孟颂佳气极,忙乱中陡然给她来这么一出,她完全不知怎么应对,只得气急败坏叫着:“交人?!我怎么交人?!人又不是我绑的,那个斯宸,我上哪儿给你们弄上一大活人交给你们?!”她忽然眼睛发亮,盯着秦子铎:“子铎——你可要说句公道话啊!谁绑的你,就算你说不清,也该有点线索吧?反正不是我、不是我!!!”
秦子铎回身坐回了沙发,他一个眼色,秘书就跟了上来,手里捧着文件袋。
秦子铎手指了指文件袋,声音很平静——不是原始的平静,而是经历山火淬炼后的平静,他说道:“三年前,颂姨派人开车制造车祸想撞死我,幸而我命大,车头全毁,我却毫发无伤。但是驾驶座的司机经抢救无效死亡,一条人命。这里,有司机的供词及其他详实证据,颂姨如果不认,我直接呈交司法机构,真伪即辨。只是怕到那个时候,无人可保颂姨。”
孟颂佳一开始还镇定自若,秦子铎话讲到越后面,她面色越是难看。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,俯仰不敢问心。她知道秦子铎说到做到,况且他一直是个谨慎的人,若无十全的证据,他不会将这个把柄过早地曝光。
但是……她真的没有策划绑架秦子铎和斯宸,现在即便想谈条件,手上也没有筹码。
放人?她手上哪儿有人?要是有,也算一条退路了。
孟颂佳清楚地知道文件袋中的东西是真是假,她自然不敢看,也不需要看。但秦家那些个叔伯股东却一边抖着手,一边将那几张纸尽数传阅,眼睛几乎要贴到了字页上,生怕看不明白似的。
传阅完之后,个个脸色煞白,面如死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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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宸,谢谢你,”秦子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,“给你带了点吃的,你明天就可以自由行动了,我这边的事都结束了,很顺利。”
“那我现在能回张远消息了吗?他有点担心我,给我发消息我也不敢回,生怕耽误你的事。”
“我很感动,”秦子铎笑了,“你很敬业!不开玩笑,回国之后,我们真能谈谈合作。”
斯宸真饿了,也不顾形象,随意地坐在圆桌前,美滋滋吃着秦子铎带来的饭菜。
秦子铎也陪着坐:“小宸,你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了吗?”
“我很有契约精神,不问。”她闷头吃饭,却忽然抬头,笑眯眯看着秦子铎:“如果你主动说的话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他被逗乐了,对着斯宸,完全没有防备心,他想了想,说道:“是博弈,我刚打赢了一场仗,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。我托举着宝藏潜于海底,而现在,外面已经风平浪静了。”
斯宸没再细问,她也不笨,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只要她有心,随意关注关注接下来的新闻,就大概能看到秦氏集团最近的人事变动、股权变更诸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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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宸,那个张远,人品还不错,你赶紧回北京排队去吧,再晚,可能要被挤到塞纳河畔了。”
“怎么说?”斯宸听到“张远”这个名字,还是会高度专注。
“国乒队已经回国了,他主动留了下来,在华盛顿到处打听你的下落。今天一早就堵上了我的门,说看到我平安回来就很放心了,想必你也是安全的。我明天再帮你试试他?”秦子铎没等斯宸回绝,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笑道:“小试一下,放心,国家队的人,能堪大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