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上的人似鸟兽散去,整座三层楼的画舫就显得空荡荡的了。陈意之颠了颠怀里的人,抱着她爬上船仓的小阁楼。沈鲤被放在紫檀木雕花床上,身子陷进柔软的锦被里,脑子的酒虫被瞬间赶跑了。她看着床边落下的黑影,脑子飞速旋转。
“陈.....陈公子你要干什么?”
陈意之在床边坐下,伸手抹了抹她滚烫的脸颊,温柔的问道:“还醉得厉害吗?”
沈鲤连连点头,闭上眼睛装死,“嗯,头特别疼。”
然后她感觉那只手包住了自己脸,缓缓地摩挲着自己的脸,哑声道:
“此事吃些酒,醉着来倒也不会那么害怕的。其实我来这种地方,只是来听曲喝酒,瞧姑娘们斗艺的。旁的我并不想做,也不好这种床第之事。但若是姑娘的话,我倒是愿意试试,也帮姑娘过了这道关。”
黑影缓缓压下,灼热的呼吸一下就喷洒在了沈鲤的脸上。她害怕的闭着眼睛别开脸,手指紧紧拽着身下的锦被,紧张的喘息道:
“陈.....陈公子,待子时好吗?子时一过,我.....我就二十三岁了。”
她一下把实话说了出来,陈意之愣了一瞬,打量她的眉眼惊讶道:
“你都二十三了?”
沈鲤:“啊.....是,我二十三了。”
陈意之竟噗嗤笑开,“姑娘身在青楼二十三了,还是处子之身?”
沈鲤睁开眼,没抓住他话中重点,哼哼道:“二十三岁,处子之身,怎么了很丢人吗?”
陈意之发现她秘密越来越多,还越来越好玩了。故意半个身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,捏了把软乎乎地脸颊,审视道:
“姑娘到底是什么人?”
沈鲤硬着头皮编起来,“我...我爹爹生病要银子,我没办法了。听说这里来银子快,我就来了......可.....我过不了心里地那道坎。”
陈意之微微惊讶,“原来你是良家女子,因为家里缺钱就来做这等营生了?”
她连连点头,目光真挚,单纯地像只小白兔一样。紧张地呼吸似羽毛一般扫在陈意之脸上,痒痒的,热热的。听了沈鲤的话非但没退开,反而在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,温柔道:
“那我帮姑娘赎身,姑娘跟我走可好。你爹爹的病,我也找人帮你看。但跟我走的话,将来最多也只能做妾,旁的我就不能允诺姑娘再多了。”
沈鲤神色一懵,“啊?”
陈意之无奈,拍了一下她的肩膀,“啊什么,本公子可就给姑娘一次机会,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。姑娘想清楚了说,跟还是不跟我走?”
没想到人竟还挺好,这不就是一个接近他好机会嘛。沈鲤顺势点头,绞着手指头,乖巧道:
“嗯,谢谢陈公子。我这样沦落风尘的女子,能给您做妾已是天大的福分。”
陈意之:“你能这想也好,那今晚就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。”
他俯身又压下来,吓得沈鲤大惊失色,手忙脚乱的推搡。
“陈公子你干嘛,您不是说您不好此事的嘛?”
陈意之哑然失笑,贴着她耳朵呼气,低声道:“我是不好此事,可我是个男人,需要此事。”
沈鲤倒吸一口冷气,“您.....您现在就需要?”
陈意之撑起身子,扫着她氲着酒香的眉眼,颔首盈盈一笑,“嗯,因为是姑娘,所以一刻也忍不了了。”
啊.....这.....这这,那么猴急的?
沈鲤恨不得一脚踹开他,可船上有他的武林高手,锦衣卫远在岸边,还等着她成事发信号。这会儿撕破脸皮,锦衣卫还赶不过来救她,只怕她这条小命就了结了。
沈鲤不想把命交代在船上,也不想白叫这厮站了便宜去。使劲的憋出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,可怜兮兮哀求道:
“陈公子,我知道您很急。但您先别急,等子时,我过了生辰可以吗?这一天,我准备了很久,才下决心走这一步的。”
陈意之失笑,“就这样怕啊?行,那等你过了生辰。”
这时外间有人敲门,他当真就放开她了,起身理了理衣服,吩咐侍女准备香汤沐浴。